一條通道，展現代(dai)表履(lv)職風采，回蕩民(min)生關切聲(sheng)音。
3月5日(ri)上午(wu)，十四(si)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(yi)開幕(mu)會前，來(lai)自(zi)河(he)南代表(biao)(biao)團的(de)全國人大代表(biao)(biao)、中國社會科(ke)學(xue)院考古研(yan)究所(suo)安陽工(gong)作站(zhan)副站(zhan)長(chang)何(he)毓(yu)靈(ling)走上首場“代表(biao)(biao)通(tong)道”，與現(xian)場記者分享了他投身殷墟考古一線25年的(de)故事(shi)。通(tong)道結束(shu)后，大河(he)報(bao)·豫視頻記者對何(he)毓(yu)靈(ling)進行了專訪，對于接下來(lai)的(de)履職工(gong)作及對商(shang)文明的(de)研(yan)究與傳承，他已有了“計(ji)劃表(biao)(biao)”。
講述:“能在殷墟考古，從未被‘辜負’，是一件幸事”
在何毓靈在駐地的辦公桌上(shang)，擺放著(zhu)(zhu)一(yi)個平板電腦，里面分門別類地收錄著(zhu)(zhu)數千份殷墟(xu)考古資料(liao)，當(dang)記者問(wen)起來(lai)，不(bu)管是報告、文獻還是圖片(pian)，他(ta)都(dou)能順著(zhu)(zhu)文件脈絡第一(yi)時(shi)間找到資料(liao)。
何毓靈是一(yi)名在殷墟考(kao)古一(yi)線工作了(le)25年(nian)的(de)基(ji)層代表，25年(nian)的(de)堅持，緣(yuan)于剛剛參加工作一(yi)年(nian)時的(de)一(yi)次考(kao)古發掘。
“在零下(xia)十(shi)幾攝氏度的嚴寒和大(da)雪(xue)中，我們(men)發掘了一(yi)(yi)(yi)座保存(cun)完好的商代高等級貴族墓葬(zang)，當我們(men)用手(shou)鏟、刷子、竹簽(qian)剝離(li)出一(yi)(yi)(yi)件十(shi)分精美的青銅牛(niu)尊時(shi)，大(da)家(jia)興奮不已。那是(shi)殷墟近百年(nian)來發現(xian)的唯(wei)一(yi)(yi)(yi)一(yi)(yi)(yi)件牛(niu)形青銅容(rong)器(qi)。”回憶2000年(nian)底那次發掘工作，何毓靈至今仍記(ji)憶猶新，正是(shi)這一(yi)(yi)(yi)次的發掘經歷，讓他“著了迷”，一(yi)(yi)(yi)研(yan)究就是(shi)20多年(nian)。
（“亞長”牛尊 圖案來源(yuan)：殷(yin)墟博(bo)物館(guan)）
文物是歷史的見證，每件文物身(shen)上(shang)鐫刻著不同(tong)時(shi)期人類社會、政治、經濟(ji)、文化等各個方面的發展和變遷軌跡(ji)。
“在博(bo)物(wu)館進(jin)行展示(shi)并(bing)不是文物(wu)價值的句點。我給亞長(chang)‘代言’了24年，從開始(shi)挖掘(jue)到現(xian)在，我一邊研究(jiu)一邊講亞長(chang)的故(gu)事(shi)。我們(men)常(chang)說要透(tou)物(wu)見人，只(zhi)有把(ba)文物(wu)的故(gu)事(shi)講透(tou)了，它(ta)才會豐滿起(qi)來、立體起(qi)來，才會有生命力(li)。”何毓靈(ling)說。
對于(yu)何毓靈來(lai)說，25年的堅守是(shi)與熱愛畫上了“等號”。考古工作像偵探一樣破(po)解古人(ren)(ren)之(zhi)謎，能在(zai)考古人(ren)(ren)最向往(wang)的殷墟做研究(jiu)和發掘，更是(shi)一件幸事。
數輛馬車并(bing)駕齊驅(qu)的寬闊道路(lu)、宮殿(dian)區內(nei)風(feng)光秀麗的大型池(chi)苑(yuan)、圈定王陵神圣之地的界溝、鑄造后母戊大鼎的青銅作坊……何毓靈和(he)同事取得的一項(xiang)又(you)一項(xiang)考古新(xin)發(fa)現，不(bu)斷把(ba)殷墟發(fa)現與研究推向新(xin)高度。
“太多考古人想在殷(yin)墟(xu)做工作了(le)，那真是(shi)大伙兒夢寐以求(qiu)的，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，能夠實現(xian)自己的夢想，并取得收(shou)獲未被‘辜負(fu)’，我是(shi)非常幸運的。”何毓靈說。
履職:數字賦能全景式展現商文明 建議中的“期盼”正在變成現實
殷墟是(shi)(shi)甲(jia)骨文(wen)(wen)的(de)故鄉，漢(han)字(zi)的(de)發(fa)源(yuan)地。甲(jia)骨文(wen)(wen)是(shi)(shi)目前所知中國(guo)最早(zao)的(de)成熟系統(tong)文(wen)(wen)字(zi)，以甲(jia)骨文(wen)(wen)為(wei)代表的(de)漢(han)文(wen)(wen)字(zi)，是(shi)(shi)流淌在(zai)14億中華兒女(nv)身上(shang)共同的(de)血(xue)脈，是(shi)(shi)中華民族形成與發(fa)展的(de)重要(yao)維(wei)系。
（刻辭甲(jia)骨(gu) 圖片來源(yuan)：殷墟博物館）
對于甲骨文的(de)活(huo)化利用，何毓(yu)靈道出(chu)了現(xian)今仍面臨的(de)一些問(wen)題：分散在全世界各大博物館、科研機(ji)構、高校(xiao)；長期風(feng)化，剝離保存(cun)條(tiao)件不一、信息遺失 ……這些現(xian)實(shi)情況給甲骨文研究的(de)綴合(he)和(he)復原工作帶(dai)來了困難。
怎么(me)解(jie)決這(zhe)個(ge)難(nan)題？何毓靈在研究(jiu)中找到了關(guan)鍵，并在去年提(ti)出(chu)了解(jie)決之策(ce)。
十四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期間，何毓靈在建(jian)議中提出搭(da)建(jian)甲骨文數(shu)字化平臺。
“如(ru)果能實現(xian)文物數字(zi)化(hua)，建立數字(zi)化(hua)平(ping)臺，這個平(ping)臺就(jiu)是(shi)一個大型(xing)的(de)(de)數據(ju)庫，既(ji)可以滿足研(yan)究(jiu)者的(de)(de)研(yan)究(jiu)需求，讓甲骨文數字(zi)化(hua)回歸(gui)，還可以讓甲骨文活起來，與(yu)觀眾(zhong)進行互動交流(liu)。另外，我們(men)還想利(li)用(yong)數字(zi)技術將分布在(zai)不(bu)同地方的(de)(de)甲骨文進行數字(zi)化(hua)拼合(he)，讓16萬多片甲骨能夠(gou)在(zai)殷墟得(de)到齊聚。”何毓(yu)靈說。
過(guo)去一年，這(zhe)份(fen)飽含期盼的(de)建(jian)議得到了有關部門及單位的(de)重視，經過(guo)各方研究與(yu)(yu)推動(dong)，數(shu)字(zi)(zi)化探索取(qu)得的(de)初步成果已(yi)在殷(yin)墟(xu)博物館(guan)(guan)(guan)新館(guan)(guan)(guan)建(jian)設中得到了實踐。比如，新館(guan)(guan)(guan)運用(yong)人工智能(neng)(neng)等(deng)數(shu)字(zi)(zi)技術，構(gou)建(jian)文(wen)(wen)物、歷史與(yu)(yu)數(shu)字(zi)(zi)虛擬(ni)空間交互(hu)場(chang)所，通(tong)過(guo)裸眼(yan)3D技術，將20多件商代(dai)文(wen)(wen)物呈現于同一空間，讓觀眾能(neng)(neng)夠(gou)沉浸式全景式與(yu)(yu)文(wen)(wen)物互(hu)動(dong)，感受商文(wen)(wen)明傳承和甲骨(gu)文(wen)(wen)魅力；再如開發亞長墓數(shu)字(zi)(zi)專題展，讓觀眾可以通(tong)過(guo)手機(ji)，云端(duan)了解亞長的(de)前世與(yu)(yu)今(jin)生。
“下(xia)(xia)一步，我們(men)計劃推(tui)動甲(jia)骨(gu)文數字(zi)化工程在(zai)省級(ji)層(ceng)面(mian)的立項(xiang)工作(zuo)，讓分(fen)布(bu)在(zai)世界各地(di)的甲(jia)骨(gu)以數字(zi)化形式‘回歸’殷墟，最大(da)程度地(di)保(bao)存甲(jia)骨(gu)及其承載文字(zi)的原始面(mian)貌。”何毓靈說。如果用(yong)數字(zi)化技術(shu)，現(xian)在(zai)的三(san)維掃描技術(shu)能夠全(quan)面(mian)地(di)把信息保(bao)存下(xia)(xia)來。
建議:推動殷商時期周邊方國考古研究邁上新臺階
2024年2月(yue)26日，殷墟博物館新館正(zheng)式(shi)開館，新館坐落(luo)于洹水之濱，與殷墟宗(zong)廟宮殿區隔河(he)相望，是我國第(di)一個(ge)全景式(shi)展現(xian)商文(wen)明的(de)國家(jia)重點專題博物館。在新館約2.2萬(wan)平方米的(de)展廳內，近(jin)4000件文(wen)物把《史(shi)記·殷本紀(ji)》3000字(zi)記載的(de)商王(wang)朝，首次鮮(xian)活、系統地呈現(xian)在世人面前，商文(wen)明的(de)發(fa)展脈絡逐漸清晰可見，殷墟再次被推(tui)上全民(min)關注的(de)“峰點”。
（殷墟博物(wu)館新館展廳(ting) 圖片來源：殷墟博物(wu)館）
作為殷墟(xu)文物代言人，何毓靈(ling)的關注點仍聚(ju)焦在自己的“老本行”考(kao)古(gu)與文物方面，此次參會，他從河南考(kao)古(gu)一線(xian)帶來了建議。
“如何做好弘揚與(yu)傳承中(zhong)華優秀(xiu)傳統文(wen)化是(shi)我(wo)非常關注的(de)，考古學(xue)雖然已有近百年歷史，也(ye)取得了豐富(fu)成果，但從(cong)學(xue)科研(yan)究的(de)角度來說，仍(reng)有短板，因(yin)此我(wo)對(dui)商代(dai)考古中(zhong)存在的(de)短板提出(chu)了建議(yi)。”何毓靈表示，2024年是(shi)我(wo)國(guo)(guo)第四(si)次全國(guo)(guo)不可(ke)移動(dong)(dong)文(wen)物(wu)普查全面鋪開(kai)的(de)一年，他(ta)希望能(neng)夠(gou)借助這個契(qi)機，推動(dong)(dong)殷商時(shi)期(qi)周邊(bian)方國(guo)(guo)考古研(yan)究邁上(shang)新臺階。
“如(ru)果說(shuo)(shuo)殷墟(xu)處于(yu)金字塔頂端，那么這(zhe)些方(fang)國可能是(shi)在金字塔的(de)中(zhong)間或(huo)底(di)部，我(wo)們現在對于(yu)金字塔中(zhong)間或(huo)底(di)部的(de)情(qing)況(kuang)了解尚淺，因此我(wo)希望能夠通過提(ti)出建議，引起重視(shi)。”何毓靈說(shuo)(shuo)。
梳理:7年來，河南4名基層代表走上“代表通道”
據(ju)了解，何毓靈是近(jin)年來繼張全(quan)收、黨永(yong)富、朱婷后，第四位走上“代(dai)表通道”的河(he)南(nan)代(dai)表團(tuan)全(quan)國人(ren)大代(dai)表。
2018年，十三屆全(quan)國(guo)人大一次會首次開啟“代(dai)表(biao)通(tong)道(dao)”，“農民工司令”——全(quan)國(guo)人大代(dai)表(biao)、河(he)南(nan)省上蔡縣朱里鎮(zhen)拐子楊(yang)村黨(dang)支部書記、村委(wei)會主(zhu)任張全(quan)收走上通(tong)道(dao)，講(jiang)述農民工就業發生的新變化(hua)。
2019年，第十三(san)屆(jie)全(quan)國(guo)人(ren)民代(dai)表大(da)會(hui)第二次會(hui)議首場(chang)“代(dai)表通道”上，“農民科學(xue)家”——全(quan)國(guo)人(ren)大(da)代(dai)表、河南遠東(dong)生物工程有限公司(si)技術(shu)部部長黨永(yong)富(fu)接受(shou)記者提問時談到了土壤污(wu)染(ran)防治問題，從(cong)2005年起，他累計(ji)治理了被(bei)除草劑污(wu)染(ran)的農田2100多萬畝。
2020年，十(shi)三屆全(quan)國(guo)(guo)人大三次會議首場(chang)“代表(biao)通道”上，全(quan)國(guo)(guo)人大代表(biao)、中(zhong)國(guo)(guo)女子排球運動員朱婷通過講述(shu)中(zhong)國(guo)(guo)女排姑娘們在賽場(chang)一(yi)個(ge)個(ge)拼搏(bo)故事，再次向世界闡釋中(zhong)國(guo)(guo)“女排精神”。
今年(nian)(nian)，何毓靈走上(shang)十四(si)屆全國(guo)人大(da)二(er)次會議(yi)首場“代表(biao)通(tong)道”，講(jiang)述(shu)殷墟考古與文物(wu)傳(chuan)承創(chuang)新發展的故事，他還現場發出邀請(qing)，歡迎所有向往探索商文明的觀眾，前(qian)往殷墟赴一(yi)趟“千年(nian)(nian)之(zhi)約”。
（康(kang)亞飛 樊雪婧/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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